东汉人杨厚,他是父亲的后妻所生的,他的母亲和前妻的儿子杨博相处得不好,经常产生矛盾。那时杨厚只有九岁,他想要调解母亲和哥哥的关系,就假装说自己生病了,整天不说话,不吃东西,母亲心里明白杨厚的用意,害怕他把身体弄坏了,就改变了自己的思想和态度,对待杨博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,杨博也更加尊重和孝顺自己的后母,一家人从此和睦相处,后来杨博做到光禄大夫,杨厚学习父亲杨统的天文推算历法的本领,做了侍中,八十二岁去世,家乡人送给他一称号叫“文”。(《后汉书,杨厚传》) 东汉人薛包,对父母非常孝顺。父亲娶了后妻,要和薛包分开,把薛包推到外面去住。薛包大哭着不肯出去,直到棍棒打到自己的身上,才忍受着苦楚,在家门外搭一间小屋居住,每天清早起身后,薛包就到父母家来打扫卫生,父亲见了很恼火,再次赶走他,连门外的小屋都不准他住了。他只得在村外搭间小屋居住,每天早晚,他仍回父母家来做事,经过一年多的时间,父母亲感到难为情了,就让他住回家来。后来薛包的父母去世了,侄儿要和他分家,他劝阻不住,只好答应。他家雇着几个佣人,分家时,佣人跟谁走呢?薛包却要年老体弱的,还对侄儿说:“我和老佣人相处时间长,如果跟你走,你使唤不惯的。”在分田和房屋时,薛包却要荒废和破败的,还说:“这是我少年时整治过的,我对它们有感情了,舍不得放弃它们。”在分家具时,薛包偏要破旧的,还说:“我吃、穿、住等素来用惯了这些家具,继续使用下去,身口就觉得安稳些。”自从分家以后,他的侄子不会过日子,几次都破产了,每次薛包都去救济他。后来,皇帝提拔他做官,他说自己有病,皇帝就允许他回家。他活到八十多岁去世。(《后汉书,刘平传序》) 东汉人郑均,他的哥哥在县里做官,常常接受别人的钱财。郑均多次劝他不要这样做,他哥哥不听,郑均就离开了哥哥,宁可出外受苦,去给别人当佣工,年底时把挣到的钱带回家交给哥哥。又对哥哥说:“钱财用完了,还会再来的,做官的利用职权贪污,就会身败名裂,一切都丧失了。”哥哥很受感动,变成了廉洁的人。郑均为人忠厚老实,讲义气,乐意做好事,后来他哥哥死了,嫂子成了寡妇,侄子成了孤儿,郑均就全心全力地关心照顾他们,郑均在担任尚书官职时,常常向上提出中肯的意见,皇帝很器重他,在出外巡视经过郑均家时,下令郑均终身享受尚书的待遇,人们都叫他“白衣尚书”。(《后汉书,郑均传》) [评语]杨厚薛包,用非常孝顺的行为来感动亲人;郑均用出外做苦工的行动来感动哥哥,这所谓用大孝大悌来遮盖和消除亲人的过失,是一种最大的善行。颜光衷写的《孝悌论》上说:“子女在前母后母之间,在嫡亲和不是嫡亲之间,父母或都会有偏向,而子女也因此容易产生厌恶和怨恨情绪。遇到这种情况,子女就应委曲求全,耐心等待,一定要使父母心里欢喜为止。”宋朝韩魏公说:“父母亲慈爱子女,子女孝顺父母,这是平常的事情。父母对子女不慈爱,而子女照样很孝顺,就象大舜那样,那就不大容易了。在这种情况下,做子女的,要心里一点疙瘩也没有,一点火性也没有,比平常做子女的,要加倍谨慎地恭敬退让,迎合父母的意思,博取父母的欢心,父母自然就会转过来可怜子女的。假使子女心里稍微存在一些父母亲不对的想法,总有一天会使自己忍耐不住的。微小的不满不能根除,就会极大地发作起来,到那时做子女的所造的罪孽就不可追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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